那个鼻环男本就是朝程云二人走来的,就在他们要擦身而过时,程云突然问道:“请问,你是猎人吗?”
鼻环男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原本在左右摇摆的怀表在他身前打转:“怎么,看不像吗?”
程鑫明白了程云的想法,他顺势接过话题:“当然不,我们只是想问,你是否愿意做我们的向导导,我们打算穿过一小片骸骨林去中心城。但其它猎人们因为我们年纪小都发有接下这份委托的打算。报酬方面我们能付出十枚鳞石。”鳞石是北地通用的一种通用货币。
“行吧,正好也没人愿意委托我这个打扮奇怪的人。我叫何云。”每十枚鳞石不算多但对于不用保证雇主安全的向导任务来说也算是合理公道,而且本来何云也就不打算抬价。
“我叫程鑫,这是我弟弟程云。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不用,不用。直接去登记委托就行了,我本来也打算去中心城的。”何风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其它事“我可真是没想到啊,何风这个混小子竟然会喜欢男的。”
他又偷偷打量了程云几眼。这么可爱的怎么可能会是女孩子啊。
何云又通过链子跟他的怀表沟通了一下,在确认他没有认错人之后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前往中心城的道路。
另一边,程云也是同样打着不为人知的小九久。她最开始只是感觉这个人身上有些令她感到熟悉的地方,又正好要找向导所以就叫住了他。可偏偏又巧得不行,他竟然和自己同名,行为举止又异于常人,这不得不让她心生防备。在偷偷开心火眼打量了他几眼之后,程云还是没看出他身上有恶意,明明在心火眼的视界中周围的路人都会有淡淡的敌意,可从这个人身上她意竟然只看出了一道善意。
相比之下程鑫就轻松多了,反正自己妹妹是个大佬,就算这个碰巧同名的何云也是个大佬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较量,自己跟本不需要操心,况且操再多的心也没用。
三个人各怀心思却又十分默契没有明说地一起向东南方向进发,按照预定的路线来看,他们要先在荒原上行走两天半,然后在骸骨林外过一夜,第四天清早起早出发,用一天的时间穿过一小片骸骨林带,最后在第四天傍晚时分到达中心城。这也意着三人有足够多的时间来相互试探。
仅仅几个小时的相处之后,程云和程鑫就意识到了何云的“自信开朗”。就这么一点时间,他就跟两人分享的他十多年前在东南角见到过的人类科技,五六年前在西南雨林闯荡的经历,三年前在东北秘境见到的精灵,两年前在柯犹见识到的新王登基仪式。虽然听起来很有意思,但谁也架不住他嘴碎的高频稀奇故事轰炸啊。
孰不知,何云已经在意识中快和自己的怀表吵起来了。
“快快快!命运,赶紧再几遍个故事出来,马上就到截稿日期了,快点赶一赶。我的存货不多了,快被掏空了啊!”
那块名叫命运的怀表在何云身前晃来晃去,“我去你大爷的,劳资是块怀表,就算会说话、能预言、会骗人、长得帅、能报时、可变形、难损坏,我也只是一块怀表而已!别【龙门粗口】的想让我再简直码字机。你这个心思不正动机不纯的老混蛋再吵吵,我就要致残打鸡了!”的确,一米长的链子算着距离,它恰好有正中红心的能力。
何云呼吸一滞,似乎想起了致命打鸡的滋味,然后带着哭腔在意识里抱着命运的大腿拼命晃,如它真的有那东西的话。别啊,我虽然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杀人如麻、丧心病狂、不识好歹、阴险狡诈、过河拆桥。但是我们六十多年的交情难道就真的如此脆弱不堪,如此不值得一提吗,你真的要在这种危急关头抛下我不顾吗?命运啊!~~”
“所以你【乌萨斯粗口】为什么之前要给自己树立一个热情开朗的活泼形象啊!你又是哪根经搭错了啊!”听着命运几近暴怒的反应,何云神色一严,他真地回复:“你不懂,这两个小家伙一看就都是不说话的主,我再不说话怎么刺探情报?我还不都是为了帮我可爱的小七这可是关乎柯犹命运的大事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于是一块高大上到被人称作“命运”的怀表被自愿加入了对两位小朋友的坑骗行动之中。
程云面无表情地听着何云说的各类经历,除了谈到西南雨林的时候她感觉很兴奋,其它时候也就一般,毕竟遗族们的故事比这有趣多了。终究是何云格局小了啊。
至于有关西南雨林的话题为何会让她兴奋?那是因为从何云的叙述中,她意识到那里的居住着的好同志们一定很需要她的风油精。想钱想疯了.gif
不过抛开话多这一点以外,何云带的路那叫一个一帆风顺,他总是能提前变向绕开一些从骸骨林中偶然闯出的骸骨生物以及荒原上的其它危险。
程云的相机中则又多了一些照片,其中包括一只全身只有骸骨的兔子,一只相同款式的鹰隼,一朵生长在荒原之中纯黑的墨西花等。那株墨西花尚未成熟,三人也没有办法保存它,于是便就此作罢。放弃这株不算少见的奇异植物也并不算可惜。至于传说中的骸骨林,程云他们现在还在荒原边缘离骸骨林还有段距离。
在方探路的何云突然比个暂停的手势。天色渐暗,他们需要搭帐篷准备今晚的食宿了。夜晚的荒原危险系数要比白天高上不少,但何云对自己选的位置颇有信,他信誓旦旦地说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危险靠近。三人搭了两个帐篷,没有生火,用干粮就着水吃上一顿便回帐篷体息了。
“怎么样?”程鑫在帐篷中问程云。
“不好说感觉一切都很正常,但好像有点太顺利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家伙是有备而来的。”
“反该是多心了,我也没从他身感受到到敌意。”保险起见,程云并没有回第四区,而是留在了帐篷里防止突遭意外。她在荒原上的时候都没唤出过心火,出门在外总是得防人一手的。
而何云则是在帐篷里和这命运怀表聊着天:“今天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啊。真是两个谨慎的小家伙。”
“不仅什么都没套出来,还让我白白死了一大堆脑细胞。”命运幽怨地埋汰着何云。
“没事,放轻松,你又没那东西,怎么死,对吧?不过他们谨慎一点也不算是个坏消息。”
“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吗?翻脸不认表?办完事就跑?你还是人吗?你身居上位的高傲都让狗给吃啦?”
“安拉,安啦~放轻松,记得准备好明天的故事,虽然十有八九是套不出话的。”
今晚,平安夜。天亮,请睁眼。
何云的经验还是信得过的,他找的位置的确能规避许多危险。三人的运气也不至于差到那种莫名其妙就能撞上什么天灾人祸、不可抗力之类的地步。他们踏着朝阳开始了第二天的赶路。
这天的何云没有那么多了,反倒是他的怀表老是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粗口】命运,你怎么连说谎都不打草稿啊,昨天还说自幼丧父的,今天怎么就跟着我亲爱的老爹学了一身本领了?”
这就是何云的话少去了的原因。
“你还【粗口】了,纸呢?笔呢?我拿头给你打草稿呦!”
“是啊,不然呢?你怎么就不能用头打草稿了?”
“那真是遗憾,我!没有!脑细胞!”
“唉,别啊,没有脑细胞又不代表不能用头打草稿,你说是不是。”
“呵呵。”
程鑫看着不停闪烁的银色怀表,又看了一眼脸色略差的何云问道:你的怀表?”
何云一脸灿烂笑容,他终于找到套情报的机会了。
“哦~程鑫小哥你也觉得我的打扮很奇怪吗?”
“不,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的怀表今天闪得太快了吧?”
“没事的你就当它生理期到了。“
何云略有些失望,太久没和正常人打过交道的他已经忘了该怎么悄无声息地下套了。不过,在他的视线里,程云在听到“生理期”三个字之后猛地抬起了头。虽然在何云的询问的注视下程云弱弱地问了一句:“生理期是什么?”
但是,诸多的线索已经连成了一条线。何云在和程鑫虚与委蛇了一番之后,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思路。在看到程云时的第一印象给他带来的固化思维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想着:“这次的收获有点大啊,不过还真是难以置信,这么可爱竟然不是男孩子。太可惜了啊!”
程云心里就更慌了,原本就莫名有些做贼心虚的她在听见“生理期”三个字之后立马抬头头不是很正常的吗?都怪这两天前刚走的多事亲戚,害得她差点暴露了。“何云应该没有怀疑吧,应该吧。”
第二天的赶路在与前一天迥然不同的**沉默中进行着。随着何云沉默不语的时间的增长,程云明显得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崩溃了,最关键的是何云是沉默着也不说什么,就让她难以捉摸了,难不成还让她直接问一句:“你猜到我的性别了吗?”
而程鑫显然是个实干家,他已经在考虑该如何杀人灭如了。不过他又想了想觉得依照程云的性格是做不出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的。也便就此作罢。
夜暮将至,何云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他眼前的骸骨林或许已经不能再被称为骸骨林了,他印象中的骸骨树可不会有棕黑色的粗糙树皮,更不会有的薿薿的樱粉色树叶或者也可能十花瓣的东西家将象征着生命的阳光遮住。
如果说以往的骸骨林是一只狰狞着血盆大口不假掩饰自己的恶意,用最恶毒的诅咒来款待一切生灵,那么现在的骸骨林就是头老谋深算的独狼,它收敛起自己的尖牙和利爪,将一切锋芒尽数藏起,然后披上一只温顺的绵羊皮,混迹在羊群之中。它在等待,只要一个时机的到来,白色羊皮下的白色骨头和漆黑的阴霾就会破土而出。
“所以,你们的决定是?“何云将他看到的一切都跟程云和程鑫说清楚了。
“先不提骸骨林的异变,我们走了两天就到骸骨林了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在骸骨林中花费的时间也许将超过一天?”程鑫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局面。
“对,很有可能。所以你们做决定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
“这么说来现在的骸骨林是黑夜状态的还是白昼状态的!”程云切中肯綮,同时观察看何云的表情。
“这不好说。”何云皱着眉头回答。
程云已经从他的表情中找到自己要的答案了。
“你进过黑夜的骸骨林,里面有什么?”
PS:为浊心斯卡蒂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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